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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子鱼沉默不语,风崖又道:“按迟公子的计划,现在赵秋墨的军队应该离这里不远了。雾散时就该到达了吧。”
李子鱼伸长脖子眺望,轻笑摆手:“迟慕那点心思。他此刻已经到了,埋伏在浓雾之后,就等雾散。若是小队士兵偷袭,乘着大雾不错,若是带了大军决一死战,还是要等雾散了,不然自己的人马也有在浓雾中自相践踏的可能。”
说话间,雾气忽然散开,朝阳初生,金光四散。渡了金般的雾气退散间,果然现出了黑压压的士兵,帅字旗上招展着巨大的“赵”字。顿时战鼓迎风,旌旗摇动,喧声四起。寂静的蒙古包营地瞬间被天降大军冲得七零八落。风崖面露喜色:“迟公子果然兵法诡异,哈勒这次绝不能跑了。”
李子鱼却皱起眉头,扫视战场,忽然扬鞭向乱阵中冲去。
“不好,空城计!蒙古包是空的!”
果然,乱军冲散的蒙古包中并未逃出一人。蒙古包不过是搭着的空架子,掀开后里面什么都没有,露出青色草皮。
外围平缓起伏的丘陵后忽然喧声震天,冲出无数铁衣高马的骑兵,瞬间冲乱了赵秋墨的阵型。乱军之中,梁雨萧前突后冲整顿军形,好歹收拢两翼,靠着压阵将军斩逃兵稳住阵脚,便开始有序撤退。
迟慕策马冲到梁雨萧身边,助他整顿军形。梁雨萧冷眼看他:“殿下失策了。”
迟慕不以为然,依旧笑得风轻云淡,抬手断一支流矢,仿佛这不是战场,只不过平日骑马散步:“胜败乃兵家常事,梁总兵往前方峡谷撤退便是。”梁雨萧无法,只得带了兵撤,撤退途中却还护着迟慕,唯恐被流矢伤到。
抬手断流矢的瞬间,雌虫躁动,迟慕强行压抑住微微颤抖的手,表情隐忍。
平原虽广,却在顺着丘陵方向十里处有个切口,玉带河自谷中流入,奔腾不止。两岸土质坚硬,不宜攀登。 迟慕入了峡谷,加快行速度,前军行到峡谷尽头,下令停止。峡内本是寂静,忽然两岸旌旗摇动,呐喊震天。梁雨萧正震惊,却见迟慕手指往唇间一竖:“不慌,这是自己人。”
梁雨萧这才恍然,不禁钦佩:原来是迟慕早知对方有诈,方才偷袭为的就是把哈勒的人马引入这狭长的谷底一举歼之。此时自己带领的先头部队一转身,堵住峡谷前面出口,后面杀入谷外伏兵,两边高岸上飞箭滚石,整个把哈勒追出来的人马包了饺子。
谷内飞沙走石,喊声震天。梁雨萧取下腰上的软剑,一时银光飞舞,龙蛇游走,突于乱军之中。饶是迟慕,苦于近日身子虚弱,竟不能保证乱军中能全身而退,一次被流矢划破衣衫。梁雨萧皱眉:“出征的时候不能穿点盔甲什么的么,为什么还是一身青衣?!”
奇的是这次之后再也没有流矢飞过,仿佛有人暗中保护。纵使身边的人被扎成刺猬,连梁雨萧都负了轻伤,迟慕依然完好无损。
岩石阴暗处,风崖一面飞出根毒针扎落暗中靠近迟慕的骑兵,一面问李子鱼:“我军就埋伏在这不远处,为何不直接引兵相助?何苦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