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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唯独脑中怪异的存在不能忽略，阿泷以为自己的病情恶化了，没多久，才意识到这是个外来者。他能够面不改色切掉姑母的手指、脸颊，却不能对自己的脑袋动手术。之后，阿泷接受了电击、药物治疗和其他种种手段，可惜，连驱魔都无法对“寄生虫”起作用。

“我没有家，也不记得从哪里来。”对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待在你的身体里。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他们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在这个躯壳中。

渐渐地，阿泷改变了赶走对方的想法。比起他，非人的家伙更适合在社会上生存，游刃有余，甚至和继承家族企业的大堂哥的关系也微妙的不错。后来，他决定学兽医专业，不，应该说，这是另一个“阿泷”的想法。对方喜欢阳光、花草以及柔软的小动物，真是奇怪，他们像截然不同的两面。但对方从不阻止阴暗的欲望蔓延，只希望不被发现，即便需要帮助“犯罪”，也甘之如饴。

“杀人的根本是弱肉强食，不过人类社会很难接纳异类，所以我们必须伪装，不被发现。”对方看似安分，但看待事物的角度与普通人类差异很大，并且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有一种朴素的、恐怖的价值观。

“你说得对。”阿泷接纳了这个流浪者，与对方分享这具身体，舌尖抵住上颚，继而发出一声愉悦的赞叹，“啧，我们是共犯。”

……

到底被父母的忌日影响了情绪，阿泷嘴上不说，身体却很诚实，顾不上挑剔，迫不及待挑选了发泄的对象。

这次的猎物有点麻烦，未成年，而且不止一个人。他们曾经犯过事，但当时年纪很小，没有遭受多么严厉的惩罚；后来他们离开原先的城市，又找到了新的欺凌对象。阿泷见过那个可怜的孩子，和奶奶相依为命，家境贫寒，即使被欺负，也只能打碎牙齿和着血往下咽。明明自己过得很艰难，但对方很善良，身上的淤青还没散去，就抱着流浪狗到诊所里。

在扮演温柔可靠的成年人方面，阿泷十分出色，经过有意诱导，他了解到更多恶劣的细节，也提议帮忙报警。但孩子浑身发抖，下意识摇头：“他们不怕……”而且现在他们还是未成年，大概率不会坐牢。

阿泷理解地叹了一口气。

也许因为没有人关心，又或者胆子越来越大，那些霸凌者逐渐不满足于单纯的恐吓或肉体惩罚，开始琢磨更刺激的游戏。为了避人耳目，他们特意选择了某个废弃的防空洞，这里很偏僻，偶尔有流浪汉进来躲雨或休息，除此之外就没有谁经过。然而，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发生了意外：邀请他们前来的并不是那个沉默的孩子，而是谁都不认识的男人。

“等很久了吗？我也很喜欢玩游戏。”对方礼貌地开口，将缠绕几圈的绳索猛地拉紧，与皮肤之间不留一丝缝隙，“我不介意加入哦。”

一次性处理三个人的快乐一直持续到夜晚，阿泷将自己浸泡在热水里，浑身泛起潮红。他睁开眼睛，灯光仿佛晕开了一般变得不甚清晰，过了几分钟，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太过激动，以至于流出了眼泪。他不清楚自己的来历，但他习惯了这个世界，喜欢这样的生活，从中感受到乐趣。

阿泷顿了顿，随即慢慢抬起手，将脸颊的凉意擦拭：“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就全部交给你了。嗯，你讨厌欺负未成年的家伙……你总是对孩子很宽容。累了吗？很快就会结束。”

水蒸气上升，他稍稍用力，手指掠过变得温热的皮肤，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在刻意抽离的情况下，阿泷的眼神再度变化，像水一样柔软、荡漾着涟漪。他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嘴唇黏连又张开，呼出一口气：“不，我还没有，唔，轻一点。”身体逃离控制，感官却如此真实，他们共享这具身体，但此时，对方占据了主动权。

他只能看着、感受着，意识在躯壳中敏感地战栗，好不容易抢夺到了一点自我，咬住左手手背，牙齿却不能下压。仅仅含着那块肉，像舔舐难得的羞耻，另一只手已经在对方的掌握下沿着腹部滑动，他清晰地感知到人类的生理构造，即使害臊，但仍诚实地表露迷恋。

太好了，太好了，他在许久之前钻进了阿泷的大脑里。如今，阿泷压制住他，要他赤裸裸地接纳。

过于熟悉彼此，有时候，他会突然沉没，被快感卷入更深的深渊，短暂失去意识。他根本想不到，对方同时在体内低声喘息起来，不分彼此，让每一秒都漫长得难以形容。等他重新回到现实，水声一阵阵响起，内脏仿佛都纠缠在一起，相互吞食，相互咀嚼甜美，饥饿的空虚正不断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