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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胡闹到天色再次明亮，阮适分不清是第几天了，按住自己因为放浪而泛红的脸，耳朵还是热的，幸好身侧的蛛网已经收敛了，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时月没有阻止他往外走的动作，慢慢跟上来，懒洋洋地笑。

这次和以往的不稳定期相比，更危险，但也更容易被控制，他看了一眼周围，除了附近的房间、厅堂略有损毁，其他东西还是完整的。最起码没有整个塌下来。

阮适还有点回不过神，隔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身上套着崭新的衣服，大概是时月偷偷换上的。但还有什么不同了……他深呼吸几口气，伸出手臂，在阳光下呈现出和时月类似的半透明的莹白色质感。他好奇地张开手指，确认不是错觉，连忙转过头：“这是，我，我变得和你一样了。”

“只是我们做爱导致的短期效果。”时月从后方迎上来，微微低头，挨近对方的耳边补充道，“如果放着不管，不再进行身体接触，过段时间就会消失。”

闻言，阮适的心跳忽地加速，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变成蜘蛛。”停顿了片刻，他又想到刚才时月的解释，似乎意识到当中深意，嘴唇抿起来，“你要离我远一点，我才能变回去。对吧？”

可他的后背正紧紧贴着时月的胸膛，又冷又坚实，做爱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时月又轻声笑了，真遗憾，骗不到了，连阮适这么单纯的人都能看穿他的心思。他怎么忍得住远离？只会用尽办法把对方缠在身上，一层又一层，蛛丝交织。所以阮适只能被浇灌，褪去属于人类的一些特质，转化为与他相似的怪物，他们必须分享这份恐怖和喜悦交融的幸福。

阮适不再开口了，盯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慢慢也勾起了嘴角。

……

随着年岁增加，时月喜欢在某个地方多待一会，而不是四处奔波。他在这座宅邸住了很久，周围几乎没有大的改动，包括管家在内的几人，也已经称得上是熟悉面孔，很了解他的脾气。先前突然打算加装网络和提供手机，已经是令人诧异的改变，这次，管家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您是说，您打算外出一段时间？”

“嗯。要一个年轻人陪着我，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是太残忍了吗？”时月温柔地说，“而且我也有些想念外面。等旅游结束，我们还会回来，封印也将增加到两人的分量，更加安全。”他已经将阮适拉入了自己的阵营，与此同时，对方并不反感成为非人类的存在，这是多么幸运啊。

管家沉默了一会，事实上，她或者他们，完全没有阻止的理由和余地。这是通知，不是请求时月的温和背后是不容否定的强硬但总的来说，他是讲道理的，比起其他地方的封印，更能让人安心。

于是，在阮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时月带着，离开了郁郁葱葱的园林。一路有人护送，行李也不需他自己沾手，只要安心地游玩即可。阮适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又惊讶，又不安地靠近时月：“……叔叔，我，我只是随口一提。”他到底年轻，没料到一言一行，都会对时月带来如此大的影响。

时月安抚一般摸摸他的脑袋，由着他靠在自己的胸前，全然不顾周围人是什么表情：“没关系。我们可以在外面多玩一会，玩到你觉得无聊了，我们再回家。”

“我……我就是觉得，你太迁就我了。”阮适心里高兴，但与此同时，也有点惶恐。

“你值得更好的、更好的经历。”时月怜惜地亲吻他的额头，笑了笑，“只要开心就够了。”他知道阮适的童年并不愉快，长大后又遭受欺骗，流落到园林中工作还债，这些都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更何况，作为年长者，他悄然地将阮适同化，以及依靠见不得光的手段，让阮适以为是自己意乱情迷，才与他厮混到床上……这些更加不能坦白。为了补偿，时月自然会答应对方的要求。

他笑得更加温柔。

阮适总觉得这人没藏着什么好心思，尽管如此，这般行径却丝毫未损对方身上光风霁月的魅力他暗暗承认早就昏了头，逃不掉了，倒不如尽情享受他真的很喜欢时月。于是，阮适安心抱住对方，开始好奇地询问目的地：“我们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