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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她一手支颐，安然地看着陆微一口一口地舀粥喝，心中千头万绪，柔肠百结，最后说出口的依然是：“慢点吃，刚出锅的，还有点烫。这一笼是豆腐皮的包子，我新学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旁边这个是豆沙的，还有我腌制的小菜，你肯定喜欢。”

陆柔素来节俭，虽然贵为皇后，但最大的乐趣就是种菜，忙活各种吃食。

陆微本不想惹她伤心，但被她这样一直看着，只觉得坐立不安，再美味的食物也味同嚼蜡了。他实在不想浪费这么好的食物，便随口问道：群二3·玲/６‘9二“39６

“阿姐怎么起得这么早？”

“半夜里做了个噩梦，左右睡不着，就起来弄点吃的。”

“什么噩梦？”

她幽幽一叹，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宛如旧琴残瑟，涩然低鸣，余音袅袅。

偌大的宫殿为之一静，连滴漏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陆微的粥便再也喝不下去了。他神色肃然，抬眼问道：“那我呢？在阿姐的梦里，我在哪里？”

4、太子的乱伦情思：舅舅的胸好大，好想咬一口

“在阿姐的梦里，我在哪里？”

“你？”陆柔惨淡一笑，“你自然已经不在了，否则我们母子，又何至于落到那步田地？”

“阿姐……”陆微想安慰她，那不过是个梦而已，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李湛年少时先皇偏宠他弟弟宁王，宁王时常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于是一场马球赛就弄死了亲弟弟；继位后太后干政，外戚猖狂，于是纵其作恶，然后动如雷霆，囚禁太后，流放亲舅舅；十年里换了五个宰相，杀的杀，废的废，唯一善终的是陛下的老师，老人家刚一辞官就立刻逃离了长安，好像屁股后面有老虎在追一样。

所以，虽然说是个梦，但一点也不虚幻。甚至于，稍稍认真一想，就觉得真实到可怕的地步。

以陛下的性子，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跟着这样一位翻脸无情的皇帝，再是小心翼翼也没用。他们姐弟俩，十几年来如履薄冰，未敢有一丝懈怠，却也未必能得个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