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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平滑如镜地分离了。他刚刚用双刀架住了仇薄灯的那一剑,但剑气却直接透过双刀,将他拦腰劈成了两半,连带地将天灵三魂一起震碎了。
仇薄灯看着老城祝跪在神枎前,面无表情。片刻,他身体晃动了一下,向后摔进余火里。
枎叶投下的银光,落进他漂亮的纯黑眼瞳。
如夜晚的天幕缀了一颗微小的星辰。
……………………
罴牧的青铜长戟重重地砸落到地上。
“原来……你、你是……”
他低下头,看着洞穿胸口的绯刀。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绯刀绞碎了心脏。
师巫洛漠然地抽回长刀。
罴牧一动不动,身体就像陈旧的墙面一片片地破碎,剥落。他的脸上浮起一个非常扭曲笑容,他想起来先前师巫洛说过的话……这个疯子说,他发过誓。天上天下,人人神神妖妖鬼鬼,谁没发过一两个誓?但誓言也仅仅只是誓言,除了寥寥几许毅力出众者能够做到,剩下的大多只是懦弱者的无力和不甘,最后化为被遗忘乃至被背弃的尘埃。
可这个疯子发的誓……
那哪里是誓啊?
是……是……
劫难。
注定要发生的劫难。
师巫洛推到入鞘,右手袍袖卷动间,露出腕上扣着的一枚镯子。一枚双夔龙的暗金古镯,和仇薄灯左手腕上扣着的一模一样。他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