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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莺歌完全没做好面对谢瓒的准备,跟谢瓒的每一次博弈,她基本没有赢过。
上辈子完全输给他了,这辈子她不想开局就满盘皆输。
十字海棠纹的窗棂半开着,江上微风徐徐拂了进来,沈莺歌谛听着潺潺江水声,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份柔软的清凉。
燕京的风从来都是刀割一般的冷硬,只有江南的风,才如此婉约缠绵。
只是此行漫漫,船身三不五时就要晃荡几下,沈莺歌心中微躁,不想一直躺着,正想吩咐以冬扶她去舱外走走。
突然,船身剧烈地颠簸一下,少女孱弱的身形不受控制地随惯性往窗棂的方向倒去。
以冬惊叫一声“夫人”,但见沈莺歌眼疾手快地扶住窗棂,止住了摔出去的势头。
而船舱外,已经乱了。
有奔逃哭喊的声音,有高昂混乱的男人冲杀声,也有侍卫们警惕地低嚷:“大胆!你们这帮水贼,居然敢劫掠……”
话未毕,便是一片连绵的哀嚎惨叫。
沈莺歌心下陡然沉了下去,运河一带夜里多水贼,尤其是春夏时节。看来此行失算,她是遇到了江上劫匪。
上辈子,有一众皇家侍卫护驾,她毋须忧虑自己的性命。
但这辈子,嫁了宿敌,开局还有性命之忧!
老天爷又在搞她!
“夫人,如今该怎么办?”以冬焦灼地问道。
随着这一声落下,船舱外就有几个男人在一片哀鸿遍野之中,阴毵毵地吼叫道:“老子管你们是谁,从这大运河过,就要留下过路金银,兄弟们,这船上大办着喜事,咱们不仅要劫财,还要劫这新娘子!”
一阵慌乱的步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响起仲春恐慌的声音:“求求您,行行好,别杀我!我告诉您夫人的下落,夫人就在二楼的船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