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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云飞再笨一些,兴许就信了他的话。偏偏他一眼就看出,这身外裳和楚溪客身上那件款式类似,料子也一样,且是全新的。
楚溪客把自己的新衣服给了他,还谎称是“工作服”,只是为了让他穿得体面些,不会被那些大户人家的门房看不起。
云飞盯着手中衣裳,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两行泪珠不听话地掉下来。
楚溪客吓了一跳,忙扶住他的肩,问:“好好的,怎么哭了?”
云飞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温度,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哭一边用力打自己的头:“我不是东西!我配不上小郎君的好!”
听了这话,楚溪客吃惊的表情反倒一寸寸收敛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
隔壁大宅,云字辈四人组例行吃瓜。
云浮小声嘀咕:“他本来就不是东西啊,咱们殿下才是‘东曦’。”
云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所以,只有殿下才能配得上邻家小郎君。”
钟离东曦袖中的弹弓本来已经掏出来了,听到后面这句,又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
从前怎么没觉得云崖这么顺眼呢?
……
楚溪客什么都没问,只是给云飞倒了一杯红糖水――其实红糖罐子旁边就是钟离东曦给他的蜂蜜,楚溪客悄悄地抠门了一下,没舍得给云飞冲――云飞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都交代了。
云飞主动接近楚溪客,其实是受了徐墩子的指使,徐墩子让他想办法取得楚溪客的信任,然后偷到做凉皮的方子。
起初云飞一口回绝了,即使徐墩子威胁他要辞退他,他都没改口。
然而,回到家却发现,前几日还兴冲冲领了工钱,好不容易吃了一顿饱饭的弟弟被肉铺辞退了;母亲曾在军营中做过歌伎的旧事被人添油加醋宣扬出去,浆洗衣裳的工作也丢了;向来敏感的妹妹知道这些,急火攻心,又病了……
云飞怎能不知,这一切都和祥云楼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