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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振振有词,说:“我只拿得出这一点点,全都给你了。不像你,中央空调,对所有人都很好,就是对我不行。”
“我对你不行?”她只觉荒谬,说,“齐宋你是不是有病?我对你还不行?”
“我就是有病,”他还是摆烂,把她转过来对着自己,说,“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你不知道我有病?”
车里开着一盏小灯,两人坐在后座,她借那灯光看他,忽然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问。
她答:“放不下你了,怎么办?”
他想说,我也一样,但话未出口,只是吻她。
代驾到的时候,她已经靠在他身上睡过去了。两人这样子大约引人误会,齐宋想要解释,却又觉得多余,只是抱着她,隔窗看着车外一城的流光。直到车子驶进他住的小区,他才低头在她耳边说:“醒醒,到家了。”
“嗯……”她应了声,仍旧枕在他胸前,没睁眼。
他于是收拢手臂,给她换了个更舒服点姿势,让她继续睡。
这一夜哭哭笑笑,却又痛快淋漓,他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沉浸,沉浸,沉浸。
额头抵着额头,他们拥抱,身体紧贴着身体,仿佛全世界只剩两个人融为一体。身与心一同到达高潮的那一瞬,那几个字也随之脱口而出。我爱你,他对她道。过去总觉得时机不对,又或者这句话蕴含了太多他其实并不完全能够理解的情感,只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了,对她。而且,一旦说了,他就一遍遍地说,仗着她醉了,听不懂,记不住。
次日天明,他先醒来,却又流连着不想起床。
窗帘挡去晨光,他在幽暗中看着她。也许因为长久以来的疲劳,再加上昨夜醉的那一场,她难得睡得那样沉,发出轻轻的细碎的呼噜声。他看得要笑,伸手圈住她,耐心等着她醒来。
结果最后叫醒她的却是马扎。这猫大概已经习惯了在他房间里过夜,昨晚被关在门外,一大早就开始挠门。
关澜还没睁眼,被子蒙脸上,嘴里却在说:“放它进来呗。”
齐宋偏不,说:“你再睡会儿,这猫每天早上睡醒就喜欢两只前脚推人,非得把人也弄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