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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团找了一件衣服盖住镜头,拉着李微澜的手把他推进浴室,强硬地扯过他的手臂,想把他长袖运动服的袖子推上去看有没有新鲜的伤口。
刚刚还很无所谓的李微澜,突然用力地推开沈宜团。
“滚开。”
李微澜把袖子扯下来。
他就是这样的人,总是因为小事而撒娇耍赖,遇见重要的事情反而能保持情绪稳定。
也总是因为小事在沈宜团面前扮可怜,比如拉不开易拉罐,比如猫扑腾了一下他的后脚跟。
然而每次做这种的事情的时候,却从来不会跟沈宜团哭一句。
他不需要表演,不需要安慰。
因为不痛,不难过。
沈宜团仰起脸,看着李微澜。
浴室的灯真的不太亮,沈宜团的脸几乎隐匿在黑暗里,唯有一双眸子特别亮,又圆,一直盯着李微澜,语速显得有点快:“…让我看看。起码要消毒包扎好伤口吧。”
李微澜冰凉地回望着沈宜团。
缓了许久,李微澜转开视线。
他背过身。
浴室的灯在这时候闪了一下,镜子映照出李微澜的一张美丽而阴郁的脸,有些惨白。
电流藏在厚厚的墙壁之下,好像在疯狂尖叫,起伏,电流一点都不稳定,头顶的灯在持续又微弱地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