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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纪念日,她准备了许多惊喜,却被阮倾倾一个怕打雷的电话叫走。
她高烧 39 度,他却在陪阮倾倾坐摩天轮,配合着她发朋友圈。
她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这次,他为了阮倾倾,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认了。
既然如此,这个孩子她不要了。
他这个人,她也不要了。
手术室的灯光熄灭时,程微意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也被一并抽走了。
她扶着墙慢慢走出来,双腿还在微微发抖,小腹传来一阵阵钝痛。
直到走到转角处,看着不远处那一幕,她只觉如坠冰窟,浑身血液凝固。
长椅上,陆景淮正单膝跪地,将耳朵贴在阮倾倾微微隆起的腹部。
“宝宝踢我啦!” 阮倾倾笑得眉眼弯弯,“景淮哥哥,都说越会踢妈妈肚子的宝宝,越聪明呢。”
陆景淮轻轻抚摸阮倾倾的肚子,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只希望孩子平安就好。”
程微意死死攥紧了手中的病历本。
纸页在她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她应该冲上去质问的。
问问他知不知道,在他期待别人的孩子降生的时候,他们的亲生骨肉正在被冰冷的器械搅碎、抽离。
问问他记不记得,当初得知她怀孕时,他也曾这样欣喜若狂地抱着她转圈。
但程微意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阳光下那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