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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若是公之于众,结果不是他杀了纪家人,便是纪家人杀了他……
然而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
现在还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急功近利必会留下破绽,他赌不起。
祁炎不动声色:“殿下是大公主的妹妹,而大公主一心想要杀臣。殿下不妨说说,臣该如何相信?”
纪初桃想了想,眼睛一亮:“明日巳时,本宫带你去个地方。”
不待祁炎回答,她有些匆忙地戴上斗篷兜帽,道:“本宫出来太久,要回房去了,明日巳时见。”
说完,她提起桌上的那盏纱灯,又轻手轻脚地闪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屋内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软香,是纪初桃身上的味道。
祁炎随手拿起桌上那枚公主府的令牌,坐在榻上对着光细看了一番,而后低低一嗤,将它重新丢回桌上。
相信她?
“诺不轻信,则人不负我”,这是他从小学会的第一个道理。
……
第二日用过早膳,祁炎果然已在马车旁等着了。
他依旧穿着深色的束袖武袍,长身挺立,护腕上镂金的花纹为他增添了几分亮色,一眼望过去气势如霜,赏心悦目。
但他腰间,并未挂纪初桃赠送的令牌。
纪初桃也不点破他,毫不介意道:“祁将军,我们走罢。”
马车在镇国侯府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