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他因为不得志而被遣来教我们这些不识字的小太监,他对待我们像对待幼童,耐心且真诚。人之初,性本善这六个字,我是在他身边学会的。
我姑且能被称作好学的学生,因此比其他人跟他的关系更亲密些。
我们两个人熟悉了之后,夫子开始教我一些新的东西,儒家的四书五经他都教,并不因我的身份而有避讳。
他说宫廷凶险,所以智慧是必要的。
他不是迂腐的读书人,对于人情冷暖这些东西看得很透,我经常得罪人而不自知,多亏他帮我分析,我才得以慢慢变得圆滑。不说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至少也能做到装聋作哑不得罪人。
他还教我《诗经》,他说《诗经》中折射出的人的情感是很真挚很纯粹的。我说我不懂,他就笑着说,以后或许有能感同身受的时候。
对于我来说,这算得上一种祝福。
《诗经》中有一篇关雎,我第一次写的时候,把“雎”字写成了“睢”,他把那张纸收走,告诉我这不是一个字,以后千万不能写错。
“那个字念什么?”
“‘睢园绿竹’的睢。”
也是陛下的名讳,宣睢的睢。
由此,我学会了我第二位夫子的名字。
在我跟我第一位夫子学习期间,我深刻被他的气质所影响,我觉得,我将成为一个伟大而高尚的人,我可以因自己的品行和能力获得别人的尊重,甚至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但我这个梦想,被我第二位夫子打破了。
我的第二个夫子是陛下,我跟他学很多东西,他想起来什么,我就学什么。
那时邓云曾戏说我是天子门生,这话不能传出去,传出去,我要被天下读书人的口水淹死。
第二任夫子不是君子,也不喜欢做君子,既没有君子的高风亮节,也不能像个普通的夫子那样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