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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济州官道
残月碎成银鳞,铺在坑洼的官道上。青衿人裹紧褪色的青衿,袖中活字盒随着马车颠簸撞击肋骨,像极了冬儿哥哥坟头那截断碑——三年前,他正是在那截刻着"犬"字的残碑旁,捡到沾着蓝艾汁的舞弊墨卷。冬儿蜷缩在角落,发间新换的蓝艾带滴着晨露,将粗布裙角洇出小片水痕:"谢哥哥,等案子结了,我们能给哥哥立块新碑吗?刻上他的真名..."
陈三的马鞭突然绷紧,枣红马前蹄人立而起。松林深处传来夜枭三啼,惊飞的寒鸦扑棱棱掠过车顶,翅影在月光下如黑色纸钱。"是徐阁老的'夜鹰卫'。"陈三压低声音,钩链从袖中滑入掌心,算珠在黑暗中发出细碎轻响,"他们用蓝艾汁喂弩箭,中者血凝如墨..."
话音未落,三支淬毒弩箭破风而至!青衿人本能地将冬儿按进车厢角落,箭头擦着他耳际钉入车板,尾羽上的蓝艾汁正顺着木纹蜿蜒,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紫光。冬儿颤抖着攥住他手腕,指尖触到青衿帖内侧的暗纹:"这纹路...和妈妈做的'明'字饼模一模一样...哥哥说,那是寒门学子的暗号..."
车帘被劲风掀开的瞬间,青衿人迎面撞上一双淬了冰的眼睛。罩黑纱的女子悬在半空,银线缠在车辕上如灵蛇吐信,六扇门腰牌在月光下闪过冷光。她靴底的细雪灰簌簌飘落,落在青衿人的"忠孝廉节"纹鞋面上——那是只有京城权贵才有的雪后炉灰混着香灰的痕迹。
"活字印章。"女子的声音像刀削过冰面,"交出来,否则这孩子的命..."
"苏枕雪!"青衿人按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却在看到她指尖的青衿帖残片时骤然顿住,"你竟有'廉节双影'纹..."
"少废话!"女子银线突然收紧,车厢顶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徐阁老的人已封了济川驿,再不走,你们连同舞弊证据都要喂狼!"
冬儿突然指着她发间:"蓝艾簪...和妈妈临终前戴的一样!"青衿人这才看清,那支用辨伪草茎编成的簪子上,缀着极小的活字"贞",边缘还沾着未洗去的蓝艾汁液——正是冬儿母亲刻刀下特有的粗糙质感。
巳时初刻·京郊破庙
破庙的蛛网在春日的阳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梁上悬着的风铎偶尔发出两声清响,惊起檐下避雨的燕子。苏枕雪摘下面纱,左眼角的朱砂痣在灰尘浮动的光柱中忽明忽暗,像滴未干的血。她抛来的炊饼还带着灶台的温度,饼面上的"元亨利贞"活字印被热气熏得模糊,露出底下更小的密文:"太学博士...竟用炊饼传讯?"
"不然呢?"苏枕雪往火塘里添了枯枝,火星溅在她腕间的刀疤上,"三年前,王张氏就是用饼模刻活字,替赵秉谦伪造卷子。她刻的'张弘文'印章,盖掉的何止是一个李墨生?"
冬儿突然抓住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那三道"品"字形刀疤:"妈妈的刻刀...是不是被你们夺走了?她临终前攥着断刀,说'活字吃了哥哥...'"
苏枕雪猛地抽回手,火塘里的烟突然呛进喉咙。她别过脸去,声音却软了几分:"王张氏死前,把刻刀藏在了义学断碑里。她刻了一辈子别人的名字,最后想给自己刻块墓碑...却连这都没能如愿。"
青衿人望着残卷上的指痕,那凹陷的弧度与冬儿掌心的茧如出一辙。他忽然想起冬儿第一次替他刻印章时,指尖渗出的血珠滴在"明"字笔画间,竟与这指痕重叠:"所以李墨生一直在查的...是自己被换卷的案子?"
苏枕雪冷笑一声:"何止是他?太学墙上的'廉'字被烧了七次,每次都有人用血重写。你们以为科举舞弊只是换卷?徐阁老的'洛书算珠'暗码,把寒门子弟的功名当骰子赌,会元换黄金,解元换良田..."
陈三突然将钩链砸在供桌上,算珠崩落一地:"我祖父当年撞死在贡院门前,手里攥的就是带'亨'字暗码的残卷!原来那些年的解元,都是用钱砸出来的..."
未时正刻·国子监密阁
鎏金香炉里的沉水香换了新的,却掩不住暗格里经年的霉味。青衿人跟着苏枕雪踏入密阁,三十六盏长明灯将漆盒映得泛青,像极了济州府学典籍库的"黄"字书架——他曾在那里摸到带蓝艾汁的《四书章句集注》,揭开第一层贪墨的蛛网。
"看这里。"苏枕雪用银线挑开"贞"字漆盒,盒底刻着极小的算珠暗码,"赵秉谦是'元'字三号,每次舞弊分赃三成;吴守业'亨'字十七号,管着誊录房换卷...而这个零号..."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夏未央(连城VIP手打完结)作者:日月青冥内容简介我知道,你我之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可我以为,如果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至少,你一定会选择我。直到你笑着挽起她的手头也不回,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可这份对你的爱依旧梗在胸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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