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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兰因还在回想母亲适才的唠叨:“萧家规矩多,你那阿家更是严格,把长公子看得如眼珠子般仔细,别的郎君十来岁就有女子近身,偏他房里连个伺候的婢女都不许搁,所以他不近女色,不亲近你也是正常的事,你也不必太过灰心,日后总会有机会改善。”
说来也好笑,好像所有人都已经提前知道萧临不会亲近她。
若一个新妇新婚就守空房的事广为人知只怕要羞愧地不敢出声,但崔兰因却敢开口问母亲:“倘若长公子一直都不喜女色,也不亲近我呢?是不是几年后我就可以和离了?”
她是很认真在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偏母亲要斥她“净说浑话”。
直白表达自己的想法,崔兰因一直不明白有什么不对,但父亲母亲就是不喜欢听,好像她遇到困难受了委屈都应该憋在心。
这才是有教养、识大体的贵女。
而她一身从市井里学来的坏毛病,尤其是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总也改不掉。
母亲就让她写,偷偷
春鈤
写下来,就不会惹人笑。
崔兰因叹了口气。
这里恐怕唯有祖母从不会怪她太过活泼,更没有因为她学识不好而对她有过偏颇。
想到就要见祖母,崔兰因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崔府松景园里,盆松青翠掩映。
“啪嗒”声,一粒石子打到她脚边,崔兰因侧目。
一位年轻的郎君藏身其后突然冒出,朝她用力挥手,兴致勃勃喊道:“盈盈?这么巧!”
崔兰因瞥了他一眼,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