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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然的,视线在路口转角处的柳树下停留。
四目相对时,柳叶如同波浪般在萧潭身旁摇摆起伏,他静静凝望着她,手臂不再用纱布吊着了,眉眼处有星芒流转,全身只有他的发梢被风微微吹动。
凌之嫣心底一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今日若是就这样走开了,下次再想见他又不知道是何时了。
“眈儿,你先在车上等娘,娘一会儿就回来。”
司空眈正在思索江城在东南西北哪个方向,以及为什么叫江城,乖巧道:“好。”
萧潭见状,连忙也从马背上下来,一面打量四周是否有行人经过。
凌之嫣穿过几株野芦苇和一双低飞的燕子,驻足在他面前三步以外,关心地问:“你的伤养得如何了?”
萧潭向她抬了抬右臂,语调轻缓道:“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两日又能去勒猎豹了。”
凌之嫣扬唇浅笑,周遭仿佛都染上了暖意,跟着便眼眶泛热。
“你是要留在京城吗?”
她声音很轻,萧潭听得出来,她并不是要赶他走。
“嗯。”萧潭这一次坦诚道,“先前跟你说的是气话。”
“不管你留在京城还是回到西境,想必都有你的理由。”凌之嫣垂眸款款道,“我哥哥突然被派去江城,你又赶来送他,我想,你们大概是被同一件事牵扯上了,我不清楚你们打算做什么,但是看这情形,你要多加小心了。”
萧潭郑重点头答应着:“放心吧,今时不同往日,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凌之嫣点了点头,心里还有千言万语,但是提醒的话已经说过了,再谈下去,只会让萧潭徒增不该有的念想,而她必然会令他失望。
“你多保重吧。”凌之嫣低眸道别,不等萧潭再开口,在柳叶婆娑间背过身去。
萧潭眼底湿热,在她转身之际,仿佛有一方白玉砚台自书案跌落,碎在五脏六腑间。
凌之嫣一口气不知往前走了多远,不由得停下来抚住心口,难以挪动分毫。萧潭应该已经上马离去了吧,她只想再遥遥地多看他一眼。
她黯然回首,萧潭却仍旧站在原地,眸光深邃,一如道别之前。
凌之嫣睫羽轻颤,隔着半射之地启唇喃喃:“你为何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