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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熔炉烽火（第3页）

轰！

碗口粗的铁弩箭洞穿两名北明士兵的胸膛，余势未减地扎进用沙袋垒成的防线，爆开的黄沙混着血雾糊了炎思衡半张脸。他抹了把眼皮上的血沙，看到艾什蒙德居然自己亲自驾驶战车已碾过第一道壕沟——那疯子竟把攻城锤绑在四匹疯马背上，马眼被毒针刺瞎，正癫狂地撞向城墙！

“放火箭！”炎思衡剑光掠过城堞，斩断云梯缆绳的金属颤音刺破战场喧嚣。粘稠黑油如垂死黑龙的最后一滴毒涎，沿着城墙沟槽蜿蜒而下。火箭坠落的轨迹在灰烬城士兵的瞳孔中拉出猩红尾焰，疯马嘶鸣着将燃烧巨木甩向己方军阵，焦糊肉香混着铁器灼烧的腥气在城下爆开。

越过云梯，三道重甲撞破箭雨登上城头，最前方的光头壮汉满脸刀疤，手中双刃战斧抡出残影，瞬间将两名北明士兵腰斩。肠子滑过砖缝时，他舔着斧刃上的血沫狞笑：“艾什蒙德大人说了！砍下北明长官的脑袋，赏金币一万，封燧石镇男爵！”

重赏之下，攻城士兵的眼珠泛起血丝。

炎思衡的剑锋撞上战斧，火星在两人之间炸开。他左臂的伤还未痊愈，整条胳膊还肿胀着，每一次挥剑都像扯动烙铁。一名爬上城头的灰烬城士兵趁机一记膝撞顶向他肋下，却被突然飞来的铁锅砸中面门——

“狗日的尝尝老娘的腌菜缸！”燧石镇的胖妇人抡着铁锅猛砸，酸臭的菜汁糊了敌人满脸。那士兵踉跄后退的瞬间，炎思衡的剑尖精准捅入其喉甲缝隙。动脉血喷溅三丈，浇湿了后方攀城的士兵。

更多的平民涌上城墙。跛脚少年用弹弓射出烧红的铁钉，钉入敌人眼眶时发出“滋滋”的灼烤声；白发老头拆了自家门闩，专门去捅捅云梯的铰链；甚至还有个流鼻涕的孩童抱着陶罐，将滚烫的羊粪灰撒向登城者的头顶。

“在北明没有平民。”炎思衡反手砍翻两名敌兵，染血的睫毛下眸光如刀，“只要站在城头的，都是战士！”

……

当艾什蒙德的狮鹫旗撕开沙尘时，西北角城墙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数万士兵如熔岩洪流撞向城门，攻城锤裹着铁皮轰然砸下——

“放！”

炎思衡剑锋劈断缆绳，滚烫的黑油顺着城墙沟槽倾泻。火把掷下的刹那，烈焰如巨兽之舌舔舐敌阵，人形火球惨嚎着四处逃窜。但火油顷刻见底，黑烟中已有灰烬城死士突破了西北角缺口！

“补位！”炎思衡拖着受伤的左臂麻木如朽木，仍死死奋战在西北角的缺口。三名燧石镇青年突然冲出，菜刀劈向敌兵脚踝，铁锹卡住云梯缝隙。跛脚少年用弹弓射出烧红的铁钉，精准钉入攻城士兵的眼窝。

“杂种！！！”艾什蒙德黄金面甲弹开，金黄色的瞳孔倒映着炎思衡的身影。他亲率精锐扑向西北角，战斧劈碎临时捆扎的铁链，火山灰砖轰然崩塌……

“等的就是你！”

张文远的身影如秃鹫般从城头跃下，佩刀贯穿两名敌兵咽喉，顺势踩住坠落的砖石。身后数百名北明的轻骑早已埋伏在街巷，此刻从周围杀出，同时淬毒箭雨泼向攻城锤队伍。

“弩箭省着点！”陈长文镜片泛着冷光，手中算盘珠噼啪作响，“每轮齐射间隔拉长，放他们进射程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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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灰烬城的重甲兵竟用同伴尸体当盾牌，顶着箭雨疯狂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