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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有些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流动的水幕,面容更是笼罩在光影扭曲中,无论如何努力去看,都无法看清具体的五官,只能依稀感觉那应该是一张年轻、甚至略带稚气的脸,但气质却有种与外表不符的沉静,或者说……疏离。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昏迷(或失去意识)的暗红身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他抬起头,那模糊的面容“看向”了如临大敌的善逸。
明明看不清脸,但善逸在接触到对方“视线”的瞬间,心脏猛地一跳
“安……荣?”
那穿着鹅黄色和服的模糊人影——安荣,似乎对善逸认出自己并不意外。他(从感觉上判断,更像是“他”)微微偏了下头,模糊的面容上似乎掠过无奈的神色。
他没有回答善逸那充满疑问的呼唤,而是用清晰平稳、少年嗓音开口道,语气淡然:“九天那个笨蛋,脑子不太好使,这种地方,不方便让他来。”
安荣似乎懒得解释更多关于九天的事。他那模糊的“目光”在善逸身上停留片刻,尤其在善逸紧握着日轮刀、周身雷光隐现的戒备姿态上顿了顿,然后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善逸感觉他是撇嘴了),用一种没好气、甚至带着点嫌弃的语调说道:“别脏着掖着了,我看着都累。”
善逸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善逸脸上闪过狼狈,但更多的是苦涩。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干涩无比,充满了无奈。
“现在……离不开。”善逸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下去,目光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来时的方向。
他不能走,任务还没完成,大哥和伊黑先生还在外面,那个上弦之鬼“海坊主”尚未现身,还有地上这个酷似时透的家伙……以及........
安荣沉默了片刻,模糊的身影在雾气中似乎轻轻波动了一下。他不再纠结于善逸的状态,转而问道:“伊黑小芭内也来了?” 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确认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善逸点点头,警惕未消:“伊黑先生和我大哥……狯岳,都在外面。” 他特意点明了狯岳,目光紧盯着安荣模糊的反应。
安荣对于“狯岳”这个名字,似乎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波动,只是几不可察地“嗯”了一声,仿佛早就知道。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地上昏迷的暗红身影,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这个人......应该你们的霞柱应该有点关系,我当时捡到他的时候,一只手都没了,为了救活他,我可是废了好大的经。”
他顿了顿,模糊的面容似乎转向水潭的方向。“正主躲在某处,借助这些壶和迷雾。它很谨慎,本体不轻易出现。你们刚才在外面触动了壶阵,它应该已经察觉了。”
话音刚落,仿佛为了印证安荣的话,洼地周围的浓雾骤然剧烈翻滚起来,水潭中央的黑水如同沸腾般咕嘟冒泡,那一直萦绕的低语声陡然放大,变得尖锐而充满恶意,仿佛无数细小的声音在尖叫。散布在洼地边缘的那些诡异陶壶,壶身上的暗红纹路同时亮起微弱却邪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