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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播到第7秒时,埃兹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是他在童年肺炎后留下的应激反应,每次听到父亲提高声调就会发作。特纳早有预料般推过一杯水,水面漂浮的冰块碰撞声,诡异地和录音里把尸体和废铁一起熔掉的指令重合。
你们用流水线生产汽车,特纳轻轻展开最后一份电报,哈瓦那港口的潮气仿佛还残留在纸面上,而用标准化流程处理尸体——都是为了提高效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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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埃兹尔伸手去抓那些文件时,特纳突然按下桌底的按钮。电报纸上的字迹开始渗出诡异的红色——这是用特殊墨水书写的文件,遇热后会显现出第二层信息:每份电报背面都记录着福特家族分成的具体金额。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银币一声掉在文件堆上。自由女神的头像正好盖住1930年那笔运输保障费的数字:$250,000——恰好是福特A型车装配线工人十年的工资总和。
特纳突然换上一副温和面孔,从雪茄盒取出三份新合同:
我可以让步——
1. 福特不参与零件走私,但允许通用借用其加拿大生产线
2. 核心员工保留,但工资改用公司债券支付(1935年后兑付)
3. 黑手党关系由特纳统一管理,避免直接脏了福特的手
代价是:
- 福特交出南美分销网络控制权
- 共享T型车专利给克莱斯勒
- 在罗斯福竞选期间提供政治献金通道
埃兹尔的喉结上下滚动,像一台生锈的引擎在艰难启动。他的目光在合同条款间来回扫视,瞳孔随着每条细则微微收缩——这些文字表面镀着法律术语的糖衣,内里却是精心调配的毒药。
特纳不知何时已绕到他身后,手指轻轻敲击着埃兹尔的椅背。那节奏恰好是福特工厂换班铃的旋律,只不过放慢了四倍,变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催眠曲。仔细看第三条补充条款。他的呼吸喷在埃兹尔耳后,带着薄荷味掩盖下的苦杏仁气息,我们特意保留了您父亲最爱的付款方式...
合同第三页的脚注处,用极小的字体印着:所有债券利息将以福特汽车公司库存零件抵偿。埃兹尔的指尖突然刺痛——他认出这是父亲在1921年经济衰退时发明的零件货币制度,当时工人领到的工资袋里装着火花塞和轴承。
雪茄盒里的湿度计突然转向区域,盒内竟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特纳若无其事地用银币接住一滴:哈瓦那特供,用胭脂河工厂的锈水酿的朗姆酒。液体在银币表面晕开,形成与南美洲轮廓完全一致的血渍。
当埃兹尔翻到最后一页时,发现签名处已经压着一枚福特汽车的徽章——这是用1930年罢工期间熔化的门锁重铸的。徽章背面刻着新添加的小字:本签名即代表放弃所有专利追溯权。墨水池里突然浮起几个气泡,散发出硝化甘油的甜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