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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这些照片被精心筛选过——只展示东方的苦难,却不提美国南方佃农的悲惨,不提欧洲殖民地的血腥压榨。
“我们不是在揭露真相,”她低声自语,“我们是在制造一种新型的鸦片。”
但没人听得见她的声音。
因为此刻,在洛杉矶的星光大道上,特纳正在为《黄金矿工2》的首映剪彩。
巨大的海报上,美国工人搂着妻儿,笑容灿烂。
标语刺眼而鲜艳:
“幸福,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罗斯福的民意支持率创下新高。
欧洲各国政府松了一口气——经济危机下的怨气,被东方的炼狱对比冲淡了。
而在江西,国民党军官们收到了好莱坞寄来的支票。
“下次拍续集,”一位军官笑着对特纳的使者说,“我们提供更惨的场景。”
使者恭敬地递上雪茄:“不必,先生。观众已经满足了。”
是的,观众满足了。
他们流泪,他们感恩,他们继续埋头工作。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自己的庆幸,才是资本最完美的锁链。
南京,国民政府总统府,1933年5月20日
光头的咆哮声几乎震碎了会议厅的玻璃窗。
“混账!这是污蔑!这是诽谤!”他猛地将一叠欧美报纸摔在桌上,墨水瓶被震翻,黑色墨水如血般洇开,浸透了《纽约时报》头版那张触目惊心的照片——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国农民跪在龟裂的田地里,身后是持枪征税的国民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