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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镜中博弈（第1页）

威尼斯的卯时带着水城特有的湿冷，圣马可广场的鸽群还未苏醒，只有老咖啡馆的暖光在石板路上投下窄窄的光斑。陈默攥着那枚嵌着樟木屑的子卯锁站在广场中央，顾婉秋握着扫描仪警惕地观察四周，齐修远的折扇始终半开——按父亲旧部的暗号，“见影”该是有人持同款子卯锁现身，可约定时间已过，除了海风卷着的贡多拉摇橹声，再无半分动静。

突然，陈默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条匿名彩信，没有文字，只有个加密视频通话链接。“是张一天的手法！”齐修远瞬间绷紧神经，守道派弟子立刻围拢成警戒圈，顾婉秋快速检测“没有追踪程序，但信号源在威尼斯湾的一艘游艇上，是张一天的私人船‘云卯号’。”陈默深吸一口气，点击了接听键。

屏幕亮起的瞬间，张一天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他靠在游艇的真皮座椅上，背景是波光粼粼的威尼斯湾，手里把玩着枚刻有云纹卯的青铜构件——正是众人追查的饕餮纹榫头。“陈默，别找你父亲的旧部了，他昨晚已经被我‘请’到船上了。”张一天晃了晃手里的榫头，镜头转向旁边的船舱，一个戴着手铐的老者坐在阴影里，胸前别着的守道派执事徽章清晰可见，“他知道的，我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能告诉你。”

“你想干什么？”陈默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老者正是守道派威尼斯分会的元老，上一章传递子卯锁信息的人。张一天嗤笑一声，将榫头放在桌上，镜头聚焦在榫头内侧的刻痕上——那是半道“守龙”纹，与陈默的木牌能拼合成完整图案：“我们做笔交易，合作解开‘龙骨秘录’。你帮我打开紫檀龙纹案的龙骨榫头，我告诉你你父亲的完整身份，还有你重生的真相。”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陈默耳边，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木牌，木牌竟微微发烫。顾婉秋凑到他身边，用口型示意“别信他”，齐修远则在一旁快速敲击手机，试图定位船舱位置。张一天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动作，笑着举起一份泛黄的文件：“这是你父亲1978年的守道派入职档案，职务是‘影执事’，负责潜伏张氏集团窃取走私证据。但你知道吗？他不仅是卧底，还是‘守龙计划’的核心传承人，手里握着龙骨秘录的钥匙。”

【叮！检测到父亲身份核心线索，触发“影执事溯源”支线！提示：张一天掌握守龙计划关键信息，其合作提议藏有陷阱，但提及的陈建国身份线索真实度极高！】系统提示音响起时，张一天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陈建国的签名，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守龙者当护宝，秘录不出，文脉不绝”。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滞——这行字与父亲笔记里夹着的守道派入门誓词完全一致，只是多了“秘录”二字，显然是核心成员才知晓的补充内容。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守龙计划的细节？”陈默追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张一天靠向椅背，语气带着炫耀：“我祖父张敬山当年和你父亲同为守道派弟子，都参与了守龙计划，只是后来理念相悖分道扬镳。他死前留下遗嘱，说龙骨秘录里藏着古木修复的终极技法，还记着数十件流失海外的国宝藏匿地图。”他顿了顿，拿起饕餮纹榫头，“这榫头是打开龙骨秘录的第一把钥匙，而你手里的木牌是第二把——只有陈家的‘分层解榫’技法能激活两者，我们合作拿到秘录，你能追回流失文物，我能获得修复技法，双赢。”

齐修远突然低声提醒：“他在撒谎！守道派古籍记载，龙骨秘录是守护文物和追踪流失品的指南，根本不是什么谋取私利的技法手册！”但陈默注意到张一天手里的档案边缘有守道派掌门的私印，那印记他在齐修远祖父的遗物里见过，绝不可能伪造。更让他心惊的是，张一天接着说：“你父亲当年潜伏张氏，不只是为了窃取走私证据，更是为了找回秘录的残页——他死前藏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只有我知道线索。”

“我凭什么信你？”陈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屏幕里老者的眼神——老者微微点头，用口型说了“信他一半”。张一天似乎早有准备，切换了视频画面，展示出一个青铜盒子：“这里面是你父亲的卧底记录原件，有他和我爷爷张敬山的对话录音，还有守龙计划的完整章程，更有你父亲死亡前留下的加密笔记。你先帮我打开圣马可教堂旁那间密室的榫卯门，里面藏着秘录的关键残页，我就把盒子给你，里面有你父亲被谁所害的真相。”

顾婉秋突然按住陈默的手，用手机快速打字：“密室可能有陷阱，苏鲲的人刚才在广场出现过，他和张一天可能勾结了。”陈默看向屏幕，张一天的嘴角带着笃定的笑，显然吃定他会为了父亲的真相和重生谜团妥协。“我要先见老者，确认他安全。”陈默提出条件，“还要让他告诉我一个只有我父亲和他知道的秘密。”

张一天挥了挥手，镜头转向老者。老者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你父亲当年教你刻第一把子卯锁时，在锁芯里刻了‘默儿守艺’四个字，那是你母亲的心愿，也是你父亲对守艺的期许。”陈默的眼眶瞬间发热——这件事除了父亲和他，只有当年在场的这位老者知道，张一天能让老者开口证实，手里确实握着关键信息。“明天清晨六点，圣马可教堂侧门见。”陈默挂断视频，手里的子卯锁硌得掌心发疼。

海风卷着鸽哨声掠过广场，顾婉秋担忧地看着他：“真要和他合作？”陈默摇头，将手机递给齐修远：“不是合作，是探底。他要龙骨秘录，我要父亲的真相和重生的答案，谁是猎手还不一定。”他看向远处的“云卯号”轮廓，木牌在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明天见面，我们就能知道，他手里的到底是真相，还是另一个陷阱。”夜色渐退，圣马可教堂的钟声划破晨雾，一场以秘密为赌注的合作，即将在水城的晨光里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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