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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君无痕将棋盘推到他面前,“今日不学吃子,只学摆子。你摆一粒黑子,放在你觉得最安稳的地方。”
少年犹豫片刻,从藤篓里拈起一枚黑子。棋子冰凉,像一块小小的铁。他抬眼,看看棋盘,又看看轩外的雨,最终,将黑子放在了天元之左——与那弯稻叶,仅隔一线。
君无痕微笑,指尖在棋盘上轻轻一敲:“好。这一子,叫‘生’。”
……
雨停时,已近午时。
日光穿过残云,照在曲水上,水波粼粼,像撒了一层碎银。少年捧着裂碗,向君无痕深深一拜,转身走入阳光。草绳上的铜钱晃了晃,发出极轻的“叮当”声,像一句未说出口的告别。
听雨轩内,阿吾收拾茶具,忽而问:“帝主为何留他三年?”
君无痕摩挲着那枚“生”子,声音极轻:“留的不是他,是那一粒米。米若生根,便是稻;稻若成海,便是我道之基。”
阿吾挑眉:“若三年后,他忘了雨声?”
君无痕笑而不答,只抬手,将棋盘上的白子一枚枚收回。最后一子收回时,棋盘中央,竟留下一道极浅的凹痕,凹痕里,凝着一滴未干的水——不知是雨,还是露。
……
午后,偏殿静室。
君无痕独坐,面前摊着一张“西境堪舆图”。图以冰蚕丝织成,触手生寒,图上雪线以银线勾勒,此刻银线最北端,果然退了一百三十七丈,露出下方一片赤红——那是冰魃血染的旧痕。
他指尖轻点赤红处,一缕神念化形,凝成一只极小的青鸾,穿窗而去。片刻后,青鸾飞回,喙中衔着一粒“寒眠草”种子,种子外壳已裂,露出一点嫩芽,芽尖却是诡异的赤金色。
君无痕凝神片刻,忽而抬手,在堪舆图空白处画下一道符。符成即隐,化作一缕清风,吹向雪阙天宫。
……
与此同时,雪阙天宫。
寒魄立于冰阙最高层,掌心托着那道清风。风在他指间化作一行字:
“冰魃骨醒,以雪魄花封原,寒眠草种三千里,三年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