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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三天。
不大,淅淅沥沥的,像永远哭不完的眼泪。扬州城的青石板路被洗得发亮,映着灰蒙蒙的天,像一面面碎了的镜子。
韦小宝站在茶馆二楼的窗前,看着雨。
雨丝细密,织成一张网,把整个扬州城都罩在里面。运河上的船少了,码头上的人也少了,只有茶馆里还热闹,茶香混着人声,从楼下飘上来,暖烘烘的。
双儿端茶上来,放在他手边。
“相公,”她轻声说,“雨下个不停,客人倒比往日还多。”
“下雨天,没事做,都来喝茶听曲了。”韦小宝没回头,依然看着窗外。
窗外,街对面,新开了一家绸缎庄,正在放鞭炮。红纸屑在雨里乱飞,像血点。几个伙计站在门口吆喝,声音在雨里传不远,闷闷的。
“听说,”双儿又说,“新任知府到了。”
韦小宝转过头:“什么时候?”
“昨天,”双儿说,“仪仗从北门进的城,好大的排场。听说姓赵,叫赵明德,是两榜进士出身,以前在翰林院待过。”
“文人啊。”韦小宝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是普洱,滇南陈韵。汤色红浓,香气沉厚。他喜欢这茶,像喜欢一个老朋友,不张扬,但实在。
“今晚,”双儿压低声音,“知府在醉仙楼摆接风宴,请了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请了我吗?”韦小宝问。
“没有。”
韦小宝又笑了。
笑得有点冷,有点嘲。
“也是,”他说,“我一个开茶馆的,算什么有头有脸。”
“可是……”双儿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