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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依旧奉上了她的小灶菜,一碟醋烹银芽,取掐去头尾的极嫩豆芽,用滚油和香醋快速烹炒,爽脆酸香。还有一小碗山药茯苓老鸭汤,撇尽了浮油,汤色清亮,温补脾胃。
胤禑吃着清爽的醋烹银芽,目光扫过食盒里那块油亮的红煨羊肉,对青禾道:“这羊肉……给张保吧。天冷,他跟着跑前跑后,吃点暖和的。”
“嗻。”青禾应着,将那一大块羊肉拨到了张保的碗里。
张保受宠若惊,连连谢恩。
寒冬里,一碗热腾腾、油汪汪的羊肉,对他而言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下午没有骑射课,难得的清闲。
胤禑靠在暖阁的炕上,翻看着一本前朝的笔记小说。窗外寒风依旧呼啸,天色阴沉沉的,似乎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雪。
张保在边上坐着,手里也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没一会儿,他偷眼瞧了瞧看书的胤禑,又看了看坐在窗边做着针线的青禾,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
“主子……青禾姐姐……”
胤禑抬眼看他。青禾也停了针线。
“奴才……奴才昨儿听我阿玛说,”张保的声音带着点迟疑,不像前两次那么兴奋,“这京城里的煤价……涨得有点吓人了。”
胤禑放下书:“煤价?”
“嗯!”张保用力点头,“比上个月足足涨了三成!我阿玛说好些胡同里的穷苦人家,都开始犯愁了,柴火也贵,这大冷天的……听说南城根儿那边,昨儿夜里冻病了好几个老人……”
胤禑沉默了。
他生在深宫,长在锦绣堆,煤价几何,柴火贵贱,于他而言是另一个遥远世界的事情。
但冻死人这样的字眼,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寒意,透过张保的描述,第一次清晰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想起了张保之前说的河南旱情,想起了河道衙门和户部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