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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去世后,他带着孩子们离开公主府,在外面置办了私宅。
从始至终,兄嫂和姐姐们都没有动过接他们回家的念头,甚至嫂子们暗地里嘲笑他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跌到水里成了落汤鸡。
他为此彻底寒了心,宁愿背负恶名也要执意分家,从此与公府彻底断了瓜葛,也间接的绝了自己的后路。
等到少帝羽翼丰满对他渐起杀心时,文官之中竟无一人提醒他,包括加任侍中1常伴君侧的次兄,谢家不可能不知道风声。但是他们兄弟反目势成水火,朝中无人不知,所以他们没必要引火上身。
由于自幼受母亲影响太大,他的身份认知始终是模糊的。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谢家,也不属于萧家,对那两家来说他都是外人。
直到成婚后他有了自己的小家,才渐渐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他开始知道了自己是谁,以及自己可以做什么样的人。
那五年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他至死都在回忆和怀念着。他的心从来没有像那时一样活泼热切过,将人间百味都尝了个遍。
“你真的不介意吗?”怀真似有些不信,下意识追问道。
“不介意,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不介意。”为了打消她的疑虑,他用无比诚挚的语气道。
无论父母如何,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他曾受过的不公待遇,并不想延续到下一代。何况,他又怎么会违拗她的意思呢?
她怕他再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所以想提前为他部署亲信,没有比栽培子侄更合理的方式了。
怀真哪里知道他在那里自以为是得瞎体会,她只顾盯着远处的皇宫,听到御街上传来的打更声时,兴奋地搓了搓手道:“现在该洞房了。”
谢珺听得心头一热,却又凭着理智压下了欲念,柔声道:“你从早忙到晚,这才闲了片刻,还是先好好歇息,不能再劳累……”
怀真转头望着他,纳闷道:“他们洞房,我劳累什么呀?又不用我侍候。”
谢珺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尴尬地别过脸去,讪笑道:“我是说……你可以放心回房歇息了。”
“歇息什么呀?我现在精神着呢!”怀真激动地两眼放光,紧紧抱着他的手臂道:“我真替窈窈开心,她差一点就要沦为家族的弃子了。哥哥这一点真是好样的,不仅救了窈窈,还让卢刺史那些人碰了一鼻子灰。以后他们再想随意拿捏哥哥,都得掂量着点。”
“那是必然,因为皇帝身后有一位厉害的长公主呢!”谢珺恢复了镇定,受她感染也欢快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尖道。
“长公主后面,还有大将军呢!对了,你何时能重组麾下五军?”她好奇问道。
谢珺无奈地摇头,抱怨道:“我这才回来,两眼一抹黑,府中连部曲属官都没招到呢,你就催我组建军队?我又不是诸葛孔明,能撒豆成兵,转眼就给你变出十二万五千大军来!”
“我就随便问了一句,你犯得着发这么大一通牢骚?”怀真虽然理亏,却不偏不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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