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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何安已经连忙上前两步,躬身跪在了赵驰身前:“殿下,奴婢惊扰您了。”
赵驰神情复杂的看着低头垂首的何安。
他今日着了件暗红色的曳撒,带乌纱帽,如今正款款下拜,跪在自己脚边。
马面裙上,腥红的色泽仿佛是一滩铺散开来的鲜血,似乎预示着在这京城之中,即将掀起的那股子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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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驰这次没着急让他起身。
他手里那把扇子上面的字句,荒唐中透露出一种之前不曾算过的走向。赵驰抬脚进了屋子,从何安身边经过,他还是那么恭恭敬敬的把头埋在双臂间跪着,随着赵驰的走动,调整了面向。
赵驰道:“督公起来说话。”
“奴婢跪着回话就行。”何安连忙说,也不羞讷,只迎奉道:“主子问询,做奴才的哪儿有站着的道理。”
“怎么是督公亲自送扇子来呢?”赵驰问,“我以为是府上哪位公公,故而让白先生过来给了银子打发了。”
何安规规矩矩的回答:“奴婢这写了点东西只能说与殿下听,自然也只能奴婢自己来送。”
“倒让督公久等。”
“不曾久等。”何安回道,“烦劳殿下挂心。”
“督公这墨宝……”赵驰从桌上拿起那柄被何安写坏了的扇子,张开来挥了挥,“字是好字,就是这意境可真是……”
何安笑了笑,道:“奴婢一个宫人,没什么大学问,写不出什么好词儿来。字好看徒有其表,少了精神气儿。可这上面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奴婢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说到这里,他仰头去看赵驰。
那一双眼睛里带了些许讨好,却又把这巴结讨好展露的坦坦荡荡。
赵驰那心头就忍不住又活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