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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远远对上了我,黑白分明的眼底比之从前更加深谙,仿佛一种沉淀。我不清楚自己滞了多久,等回过神时,他身后的秘书助理已经走进电梯,他迈开步伐,稳而慢地朝我走来。
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折射出他西装包裹下高挺的身形,与伫立在原地的我。
“林曜,好久不见。”
直到这一刻,我才恍若从梦中惊醒,动了动唇:“……好久不见。”
我不是没有想过重逢时的画面,仅仅位于脑海,权当做一种不切实际的安慰与幻想。我会想陈锋在相隔万里的英国过的怎么样,精神有没有好转。有没有像信上说的那样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或是认识一个新的人。
心莫名刺痛了一下,我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问:“你什么时候回国了?”
陈锋说:“上个月,本来想要告诉你,可是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你和别人来吃饭吗?”
我听到前半句话,不由自主地想要反驳什么,但话语在心底沉浮,最终换为不痛不痒的回答:“不是,我来参加同学会,正准备离开。”
他点点头,安静了两秒,声音听不出喜怒:“顾鸣生来接你吗?”
我胸口突跳了几下,“没有,我一个人,你是来......”
“工作,”陈锋说完,蹙了下眉,盯着我看了几秒,“你喝酒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想要闻一闻袖口的味道,意识到这种冲动时才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没有,可能是从别人身上沾到一点味道。”
莫名散去几分僵硬与冷意,说不清是从蹙眉这个动作看出陈锋曾经的影子,还是这句称不上关心的关心。
陈锋没有再说什么,许是意识到饭店大堂的电梯口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地方,也许是他的工作不容继续等候。我记不清他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我又是怎么离开饭店,等外头的风吹散挤压在心头的恍惚,我能记起的只有陈锋隔着合上的电梯门,一双深沉浓郁几乎要望进我心里的眼睛。
陈锋回来了。
我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有些荒谬,有些迷惘,却没有想象中那样错愕与不知所措。在外头站了很久,都没有从刚才那场仓促的像是梦一般的重逢里回过神。
手机响了一声,是何晋给我的回复。他表示了理解,又问我干什么那么客气,说好的AA怎么直接把单给买了?我看着那行字,空白了几秒,刚想问他什么意思,脑子里就蹦出陈锋的影子。
又是一声,弹出一条新的好友验证。
这五年里我反反复复地点开查看,都不敢重新添加的陈锋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