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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愣了:“几个意思?”
涂佬幺拉她蹲下:“我不晓得是哪一株,应是新长的,不晓得能说话不能。”
阿音正疑惑,却听那头一株顶细小的,颤了颤叶子,喊她一声:“阿音姑娘。”
阿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拨了拨那嫩叶子,禁不起什么摆弄似的,侧脸问涂佬幺:“怎的成了这幅模样?”
涂佬幺坐到一旁的空地上,同她一五一十地说了前因。
原本气势汹汹的阿音夫人下巴耷拉下来,眼神也弱了下来,绢子拧了又拧,半晌说不出话,好一会子才伸手将旁边的泥土刨了刨,堆着阿桃细幼的根茎,好似要将她盖暖和些似的。
她一面添土一面叹气,轻声道:“你竟是个情深义重的。”
她忖了忖,说:“我却也不是不能够容人,按理说,若循着旧礼,我进门作了夫人,收你做个妹妹,也并没有什么。”
涂佬幺大惊,瞪眼望着她。阿音撩他一个白眼,又对阿桃柔声道:“可阿罗不同,我并非嫁了她,却是实实在在心里有她,因此,也只能对你不住了。”
两心相悦这回事,说有幸也是有幸,说残忍也是残忍。
桃金娘点了点枝丫,甚是乖巧。阿音更感愧疚,绞尽脑汁想了个法子,说:“你大抵也晓得,我同府君很有交情,待你成了人,我求她再以冥气捏一个好的,赠予你,你喜欢不喜欢?”
桃金娘叶子一颤,半晌无言,涂佬幺亦喉头一梗,半晌无言。
“心里头明白便是了,莫同旁人说。”阿音拍拍手上的残土。
涂佬幺扫一眼满园子支着耳朵的花骨朵,暗自叹一口气。
正要拉她起来,却听奈何桥畔一声缓缓渡来的轻唤。
“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