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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疤会变成虞迟景每一寸骨头里的疼痛因子,在看见这个疤的每一个瞬间,那些疼痛因子都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然后他的每一寸骨头,都剧烈地痛起来。
像同时做了几百台手术,他的身体里没有注射麻醉剂,每一分疼痛都很清晰。
每一台手术,都在扭正他不爱时怀的骨头。
于是,他的每一寸骨头都爱上时怀。
而现在,他开始痛。
“对不起。”
虞迟景道了第三次歉。他没给时怀回答的机会,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要先消毒,可以吗?”
时怀点头:“嗯。”
虞迟景拿着棉签要压过去,又在快碰到的时候堪堪停下,他有些认真地坐直了,说:“消毒,可能会痛。”
时怀微眯着眼睛笑:“没关系,我不怕痛。”
虞迟景又难过起来。时怀的每句话好像都会让他难过。
不怕痛,因为比这更痛的也忍过,是吗?
“痛了要说。”
虞迟景看着时怀点头,才终于把棉签压下去,给时怀消毒。伤口是凹陷进去的,模样丑陋又可怖,他根本不敢用力,一点也不敢,一共换了三次棉签,涂药膏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想要停下来。但一直到涂好药,时怀都没有出过声,连觉得痛的那种表情都没有露出来过。
虞迟景的掌心托着时怀的手,像被人连续用烟头烫了好多次一样痛。
“好了。”
时怀说谢谢,缩回了手。虞迟景拿着药膏想递给他。
“药膏,你拿……”他顿了一下,又把药膏收了回去,“不了,以后我都帮你涂吧。”
时怀点头说谢谢,过了一会又小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