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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
江眠起来后洗漱完就往客厅走, 现在因为他住在这儿,陈故为了不吵到他睡觉,已经把属于自己的牙刷和毛巾换到了外面的洗漱台。
江眠的睡眠确实浅, 他也没觉得自己让这个家的主人陈故把东西撤离主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眠对什么关系可以到什么地步向来划分明确, 他和陈故现在的关系就是无须客气,他就不会客气。
而关于这一点, 陈故是十分满意的。
他不仅希望江眠不客气, 还想让江眠在他这儿任性。
最好无法无天的那种。
江眠出了卧室后,就在客厅旁侧的大阳台上看见了陈故。
陈故架着画架在画画,今天雨停了, 但窗外还有点湿漉漉的感觉, 毕竟昨天他们也是伴着雨声入梦的。
江眠在看到陈故在画画时,就停住了脚步,站定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陈故画画时总是很入神,没有注意到他醒来了也很正常, 就像江眠学习时也不会注意到陈故不知道什么时候进进出出给他弄了水果和甜点在旁边。
其实江眠也看不见什么, 陈故背对着他,结实的背影又挡住了画架大半。
江眠只是看着陈故随意扎在身后的低马尾想陈故的头发好长了。
发尾都快到腰了。
陈故那张脸留长发并不会显女气, 反而看上去带着很多人对艺术家的刻板印象——放荡不羁。
江眠总是觉得时间宝贵, 每天每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两分钟来用, 但现在他却站在这儿不知道站了多久。
也没干什么,就看着陈故的背影。
直到陈故收了笔, 察觉到什么似的回头对上他的视线, 江眠才动了动。
陈故冲他露出个灿烂的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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