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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最奢侈也是最无用（第1页）

淑妃娘娘脸上的泪痕犹在，泪水未干，一时之间，被不漏任何话锋的皇后娘娘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也来不及应对，而皇后娘娘的话语中，也的确，是并无留有任何，她能够得以插话的空当：“......淑妃，你今日曾言及，我无有那，章怀皇后盘氏，的，端庄得体、毓秀从容……我亦心知肚明，我不如其的万般种种，然我对其，从来只有，心悦诚服......”

见到淑妃娘娘的脸上，明晃晃的，不以为然、不屑一顾的神态，皇后娘娘心中了悟。淑妃这般情状颜色，显见得，她必是对自己适才所言，半个字，也不肯轻信的。其实此刻，淑妃她信与不信，对自己来说，还真是一点也不重要的。

自己到底还是心善啊。姑念在她，人之将死，权当是自己同她的临别叙话，也叫她，莫要死得糊里糊涂，便是了。

只不过，势必是要教淑妃她看清：这，后与妃之间，虽同阅尽世间繁华，虽同揽怀苍生膜拜，虽同尊享黎民敬仰，于身份地位，却始终还是，判若鸿沟、大相径庭。那是，天冠地屦、霄壤之殊、冰炭不投、云泥殊路，的，距离所在。

只不过，势必是要叫淑妃她明白：这，千乘之尊、凌霄之巅，的，凤仪后位，并不是似她这般，无德无能、无品无量之庸才，的，泛泛之辈，胆敢奢求恋栈、恣意非分肖想，衍生出妄念贪慕，图谋着能够坐得上、立得住、站得稳的。

皇后娘娘在这小半刻的略微分神之后，便极其警醒的觉察到，淑妃娘娘的神色，有些变化。只见她的点绛朱唇，正微微轻启，显见得，是欲待要，开口搭腔，接话的模样。皇后娘娘当下的反应，甚是敏锐，立即把自己适才那，有着短暂停顿，微歇之后的话锋，接下来，直续缝得，紧密严实，毫无间隙可言：“......淑妃，我虽与你，同为，出自襄王府邸的旧人，然，我却是着实的，艳羡于你，拥有着，曾与那，章怀皇后、盘氏，之间，姐妹和睦相处，的，好福气啊......”

此话，听起来呢，似乎是，皇后娘娘，在认认真真的恭维着淑妃娘娘，在小心翼翼的高捧着淑妃娘娘。

可实则，淑妃自己，还当真是，并不知晓，这脸颊也不见潮红、气也不见粗喘，对着自己，大喇喇的说出来，这番听着是情真意切言辞的，皇后娘娘，究竟，是揶揄、取笑自己的味道多些呢？还是嘲弄、讥讽自己的意思多些呢？

因着自己好容易瞅准了时机，却仍旧还是被皇后娘娘抢过了话头，而无法能得以插话，淑妃娘娘的心中颇为堵滞。

于是乎，想不明白，且，远不如皇后娘娘胸中城府之深，的，淑妃娘娘，此刻双眸之中的神色，便显得分外恼怒。

皇后娘娘自然不会错过淑妃娘娘的表情，心下十分满意，却也不会放松警惕，只当做并未见到淑妃娘娘的反应，接着慢条斯理的言道：“......我却终是无缘，能得以一睹，那，章怀皇后、盘氏，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的，仙姿玉色......然我对其，秀外慧中、仪态万方，的，林下风气，耳熟能详......章怀皇后、盘氏，她，与，官家，乃是，少年夫妻，陪伴着，曾经的襄王，走过许多，少时的艰难岁月，却是不幸，香魂早逝......”

皇后娘娘故意停顿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淑妃娘娘的表情，不肯错过了，她此刻的，任何反应。

淑妃娘娘闻言，脸色比方才更加难看，在心下暗骂道：这看似悲天悯人，实则心口不一，做作不已的妇人！莫不是，她当真以为，我竟是个，轻易便能被她几句谎言，就糊住了心神的蠢才么？

琢磨着要抓住眼前的机会，尽兴的回怼皇后娘娘几句，的，淑妃娘娘，还正在心底盘算着呢，不成想，皇后娘娘那头，却不知怎的，偏又适时的，好巧不巧的，继续说了下去，再次截住了淑妃娘娘欲要起势的话头，堵得她的心口一疼：“......淑妃......你我二人，能有此命数入宫，且，皆得以被官家照拂，封为宫中高位后妃，能在官家身旁，与他长久的相知相伴，此为何其有幸焉！而你又怎知，不是那，章怀皇后、盘氏，她的在天之灵，在冥冥之中，庇佑于我等？你我理该皆当，对她心存敬畏，与，感念之情，才是......”

果然不愧是，处理这后宫事务，总能够，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皇后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