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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不远了,织些御寒衣物,要比商场买的合身且便宜。
裘榆盯着电视柜第一个抽屉的把手看,盯得目眩。
她在他的余光里安静闲逸地翘着二郎腿,耐心地抽针、送针,细长的铁轻轻碰在一起,发出的声响有序而温柔。
“我三年级的时候,你还用这个打过我。”
他短暂地皱了皱眉,喉结急促一滚。
现时现刻的许益清散发一股庞大的慈爱,像极小学作文书里的妈妈。
抑或是余光的缘故,它只抓得住轮廓而览不清全貌,找不着以前一丝一毫的影子,让裘榆起惑。
她停止绕线,身躯僵滞,状似用力思考。
“什么时候?没有吧。
怎么可能?”
衣架、筷子、扫把、拖把、火钳、板凳——要说真和许益清翻旧账,目光所及之物,裘榆样样挨受过。
这么久,怎么不曾听他怨出口。
因为裘榆害怕,若真将账本摆出来,许益清还不上怎么办?
以前的他都留在以前了,囤的淤青,淌的血也都留在以前了。
人世最难,在时光无法倒流。
要她怎么还?
倒是裘榆思虑不周全,十几年来,他没想过她会不认。
被自己蠢笑了,他就低头笑着说:“我回房间睡觉了。”
黑色的屏幕里映着许益清模糊的面目,她手上的棒针没再抬起来。
袁木来时,裘榆正蹲在卫生间搓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