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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霜策四根手指在桌面上轮流叩了两下,好似在沉吟什么,突然道:“过来。”
宫惟温顺地俯首上前,还没来得及抬头, 突然下颔骨一凉,被徐霜策有力的手指硬生生扳起来,被迫撞上了面前那双黑沉的瞳孔:
“为师只让你学定魂注第一卷 ,而你却连第一段都没背下来,该如何责罚呢?”
宫惟纹丝不动:“弟子愚钝,但请师尊问罪。”
“你真的愚钝么?为师看未必吧。”
“回禀师尊,弟子多年不能结丹,全宗门上下皆知。弟子实在惭愧!”
“……”
两人距离不到咫尺,连最轻微的呼吸都清晰可辨。
徐霜策突然道:“你跟我来。”
宫惟手腕一紧,踉跄着被拉出了门,径直往主殿而去。
徐霜策身高腿长步伐快,宫惟连走带跑才跟得上他,沿着百转千回的青石长廊走了足足一炷香工夫,视野陡然开阔,山风扑面而至,竟然来到了璇玑大殿正门前!
一排排宽阔的汉白玉长阶次第而下,徐霜策收住脚步,站在台阶最顶端,风呼然扬起他威严宽阔的白金袍裾:
“资质愚钝又不知努力,令为师满腔期望尽付东流,该当何罪?”
“向小园”嗫嚅半晌,眼眶一红,心说你这便宜师尊什么时候对我满腔期待了:“弟、弟子错了,求师尊饶恕,下次再、再也不敢了……”
徐霜策冷冷道:“为师当赏罚分明,绝不可轻易饶恕。”
——不可轻易饶恕?
宫惟余光瞟见徐霜策身后那一望无际的玉阶,气势恢宏层层叠叠,尽头穿过桃花林,便是直通下山的路,心头陡然浮现出一个好到令人震惊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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